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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八、震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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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龚子元的落网,有的人若无其事,有的人略有吹牛,还有的人不免震惊。

    王菊生生平谨慎,从来没有挨过龚子元家的边边。他诚心单干,不跟任何一个人来往,当然也包括龚子元在内。龚子元那面却早看上他,几回邀他去吃瘟猪子肉,都遭到了拒绝;又打发堂客到他家里去,借东借西,作进身之阶,但菊咬堂客,遵循男人的意旨,一概予以冷淡的待遇。那女人去了几回,也只得作罢。龚子元这次被捕,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,两公婆在家,也不提起这件事。

    面胡听到龚子元两个都逮捕走了,自然很高兴。他隐瞒了自己第二天早起扑了一个空的这故事,逢人就说:“我排了他的八字,早就晓得,他有这个下场的。”

    信息传到谢庆元耳里,把他略微吓一跳。他堂客笑着斥责他:“看你还好吃啵咧?你到他家去吃过瘟猪子肉,不怕他咬你?”

    “那怎么办呢?”谢庆元急得没主意。

    “快到支书那里去坦白,他晓得你的,你放心吧。吓得这样,既有今日,何必当初?”

    谢庆元慌慌忙忙去找李支书,路上碰到刘雨生。他把他的顾虑坦白了,吃了几回瘟猪子肉也说清了。

    “现在你到哪里去?”刘雨生问。

    “我找支书去。”

    “不必去了,他不得空。”刘雨生笑一笑说,“论理,贪口腹的人也该吓一下,学一个乖,老话说得对:‘不上当,不成相。’不过,你不要着急,你的事不用剖白,我们也了解,放心回去吧,我替你跟支书说一声就是。”

    秋丝瓜在溪边看牛,听到这新闻,连忙回家,把牛吊在樟树下,跑进灶屋,告诉他堂客。这位牵子堂客骑着木马,正在打草鞋,听了这话,一点都没有介意,照旧低头打草鞋。秋丝瓜坐在灶底下的长凳上,把旱烟袋伸到灶里去接火,不由自主叹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的,哪里不熨帖?”堂客听见他叹气,抬头看见他脸块煞白,这样问他。

    “没有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怕什么?人民政府又不会冤枉好人。”牵子堂客猜到了男人的心事,轻声安慰他。

    “我怕什么呢?”秋丝瓜想把心事连堂客也都瞒住。

    声称不怕的这人一夜没有合上眼。他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。有一回,把堂客惊醒。

    “你呀,不要胡思乱想了。”堂客说完,又打鼾了。

    秋丝瓜还是睡不着。他想起他看见过龚子元身上带的尖刀子,“要是那时报告了,不就好了?”为了不要惊动那一口,他极力忍住,不打翻身,但越要不翻身,就越想翻身。这样熬煎到天亮。早晨起来,他的一双眼球布满了血丝,口里发苦。洗手脸时,听见一只乌鸦停在屋檐边上叫几声,他心惊胆战地等待灾祸的来临。但是,直到早饭边,没有一点事。

    “吃吧,快点吃了放牛去。牛一夜没有上草,要饿坏了。”他堂客把饭菜端上矮桌,招呼他说。

    秋丝瓜扒完一碗饭,就放下筷子。他得了主意,吩咐堂客:

    “你去放牛。”

    “你呢?”

    “我有点事去。”秋丝瓜说完这话,夹根烟袋,戴个斗笠,出门去了。

    “鬼!吓得失魂落魄的,亏你是个男子汉。要做就莫怕,要怕就莫做。”秋丝瓜前脚出门,牵子堂客就在灶屋低低地斥骂。男人的威信在她眼里远不如前了。但还是不敢大声当面给他过不去。

    秋丝瓜从山边小路抄到他妹妹张桂贞家去。他要找她商量一下。符贱庚从前跟龚子元也有来往,他如今远走高飞,自然没有人去找他的攀扯,他可以用妹夫为例,请妹妹帮忙剖白一下,他晓得她在社里劳动好,和青年团非常靠拢,说话有人听,而且一定有很好的主意。

    走到符家,他妹妹恰好在家。两兄妹平常是很少见面的,各人都忙,而且在思想感情上也有点隔膜。但是人亲骨肉香,张桂贞看见哥哥来,还是非常之欢喜。她把他请进灶屋,装烟筛茶,还端出一碟子新炒的南瓜子,放在矮桌上。兄妹俩就在桌子边,一个抽烟嗑瓜子,一个缝衣服,不紧不慢,谈些家常话。

    “株洲来信吗?”秋丝瓜没等回答,接着又问:“贱庚在那边好吧?听说转为正式工人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呀。”妹妹手里缝一件男人的白褂子,低着头答白。

    “你打算几时去呀?”

    “那还早呢。说要到明年春天,厂里才能有宿舍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倒好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也好吗?”

    “我有个么子好啊?唉,”秋丝瓜叹了一口气,趁机转到正题上,“你晓得龚家里的事吗?”

    “晓得呀,”张桂贞抬起头来盯了她哥哥一眼,“你发么子急?你跟他有个么子见不得人的首尾?”

    “满姑娘你也爱讲笑话了,”秋丝瓜强颜为笑,“我哪里跟他有……咳,”呛一口烟,他咳了一声,又说,“有什么首尾?”他在自己的话里删除了他妹妹讲的“见不得人的”几个字。“还不是同贱庚跟他一样,泛泛之交,同在一起打过几个干哈哈。”秋丝瓜也不是个儿戏的角色,在话里顺便刺妹夫一下。

    “你为么子要扯起他来?”张桂贞枯起柳叶眉,发了气了,“他早离开这里了,与你们的事,有么子相干?”

    “满姑娘,你听我说,听我说呀。”贞满姑娘垮着脸朵子,把手里那件缝得半残不一的白褂子丢在矮桌上,褂子的一角恰好把碟子遮住。她冲进房里去了,秋丝瓜跟在她的背后。张桂贞在房里找到针线盘子,转身出来,在原地方坐下,依旧缝衣服;秋丝瓜也跟出来,坐在原地方,吧着烟袋继续说:“你听我说,满姑娘。我不过是举个例子,打个比方,表明我也是……”他停顿一下,有心不提妹夫的名字,“跟旁的人一样,跟那个人虽说来往过,并没深交。”

    “你来跟我讲起这些做么子?我盘问过你吗?”张桂贞还是不耐烦。

    “不是这样说,满姑娘,老话说得好:‘亲为亲好,邻为邻安,’我有个吉凶,你做老妹的,也不忍心在一旁光看相赢吧?”

    听到这话,张桂贞心头火气往下落了点,脸色和悦一些了。她抬头问道:

    “那你要我做什么?说吧。”

    “替我在他们面前方圆几句,好不好?你的话如今是有人听的。”

    “有什么事情要我方圆呢?”贞满姑娘停下针线,正色说道,“如今又不像是旧社会。原谅我做老妹的劈句直话,你和龚子元实在也太那个了,信了他的话,社也不入。受点虚惊也是应该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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